近年來,青年返鄉務農的風氣盛行,這股活水的灌溉,在農村社會面臨人口老化與外移的諸多問題之時,見證了最壞的時代與最好的時代。
惟親的祖父以前,顏家三代以上都在雲林務農。到了顏爸那一代,以農為本的觀念不再,家業沒有傳承,農村隨著農夫們老去而凋零,是當時台灣農村社會的普遍問題。
顏爸和顏媽都是國中老師,婚後留在當地的中學教書;惟親和兩個妹妹國中畢業之後卻都離開了雲林,到台北唸書。在鄉下,成績優秀的孩子們離家到都會區求學,看似傲人的特權,卻近乎升學主義當道之下的義務。
菜鳥農夫返鄉路
台大心理系畢業後,進入百貨業擔任行銷,惟親累積了不錯的成績,卻計畫在30歲回到老家做點不同的事情。既然終究要落葉歸根,不必待到告老還鄉的年紀,當個體力與智慧都在最佳狀態的壯年農夫也是一種對光陰的珍惜。
變化卻趕上了計畫,爸爸和阿嬤相繼過世,他匆匆回到雲林。
憑著行銷經驗,惟親替姑丈在網路上賣番茄,做出心得以後,決定親自務農,還找了大學剛畢業的表弟。半路出家的兩個菜鳥,開始四處請教農人,拜訪其他溫室,從頭學習技術。小小的一分地要獲利,數量拼不過大規模種植的農戶,他們以網路銷售做起,要從雲端掠過盤商,橫越生產者到消費者之間的距離。
對於未來,惟親抱持且戰且走的態度;妹妹惟萱以漫畫為業,卻是完全無法預設停損點的事情。
細心耕耘 鋤頭v.s畫筆
惟萱喜歡故事也愛畫畫,漫畫是求學過程中的宣洩,也是同儕壓力滿點的團體生活外,能保有自我空間的地方。跟著朋友參加同人場,他看到台灣創作者豐沛的能量,開始將漫畫作為職業的念頭,大學畢業後,回到雲林過著宅居的創作生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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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走來,惟萱還在摸索方向,家人金援他買書和上課的支出,搬回家住,終究有現實上的考量。至於大家庭的親友們善意卻很有壓力的關心,對於他的孤軍奮戰,則是種載舟覆舟的無奈。
對於女兒們各自選擇一條人跡罕至的道路,顏媽十分樂觀,也因為惟萱對漫畫的著迷跟著看起動、漫畫,研究了不少相關書籍。他支持兩人在做的事情,那是在軍公教家庭長大、一路當上老師的自己,相對缺乏的想像和行動力。
重新適應大家庭
最近幾年,顏爸過世後,出於藝術愛好與宗教因素,顏媽轉到另一所藝術學校任教,學校離家偏遠,只有假日才和家人相聚。
能各自追求喜歡的事情,顏媽很滿足現在的狀態,如同女兒們自從國中畢業後都到台北求學,他早已習慣了孩子不在身邊的空巢期,真在意料之外的,是他從沒想過,孩子有一天會全部回到老家生活。
相隔近十年,回到自幼生長的土地,當童年的人事物皆成往事,沒有時光機,也沒有青春期的生活記憶,惟親和惟萱成了老家最熟悉的陌生人,正面臨一段重新適應期。回歸鄉下大家庭,他們會有哪些生活習慣需要磨合呢?家人們如何看待他們的選擇?
這趟歸園田居並非遁隱山林,他們的年輕是新植的苗栽,還有許多等待修剪的雜支荒穢。返鄉生活要成為長久之計,他們應該怎麼做?神秘嘉賓的到訪,會帶來什麼樣的分享與建議呢?(文/張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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