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父親的家庭,長子往往肩負一家的責任,只是這個角色不是陳信聰。他說他是家裡最小,經不起人家唸,家人一唸,他就往外跑。外景當天,一桌豐盛的菜餚大家互相招呼。陳信聰很快看到雞腿,一面露出大男孩的微笑,一面夾起菜餚說:「真糟糕,我從小就很喜歡吃雞腿。」

這天我們跟陳信聰約在辦公室,為外景拍攝前做討論。「對不起,我先吃個藥,」甫一坐下,他就先要了一杯水:「我現在每天都吃痛風的藥,基因啦,我阿公也痛風。」

大砲的中場無戰事

2008年《有話好說》主持人史英因為身體因素交出主持棒,陳信聰自言是硬著頭皮上場,他說:「真的是沒人要做,你總不能說開天窗。他(史英)主持兩個多月後,就說他身體受不了,結果我用同一招,我要活久一點,拜託換人好不好,但沒人被我騙。」沒人被他騙,一做就是好幾年。爭取勞工權益、關懷弱勢,陳信聰在公領域上就像同事口中的「大砲」,工作起來幾乎全年無休,連請育嬰假時,筆也沒閒著,仍然發表言論批評時政。

那工作之餘呢?他面無表情的說:「休閒嗎……我生活很無趣,其實都是在工作。」經常錄影結束九點多後,送走來賓再跟他們聊一下,差不多快十點,整個辦公室都沒人了。沒人的時候,陳信聰會在辦公室拉拉二胡,「都不會吵到人,只會吵到一些無形的,他們也不會抗議。」

父親早逝 憧憬有人可以幫你做決定

分析時政的風格明快銳利,陳信聰給人勇於挑戰威權的形象。其實在唸研究所時,他的父親過世。這個衝擊讓他寫不下論文,跑去立法院工作轉換環境,一年後才回學校完成學業。每次看到三代同堂的大家庭,他都會升起有爸爸真好的感受。陳信聰說得羨慕中難掩落寞:「我都很羨慕他們這種,就是爸爸可以栽培你,爸爸可以跟你說應該怎麼做、怎麼做。」

太早失去父親,對他而言像是失去一位可以詢問的導師,出事就出事,每一件事都要自己負責,「你回去也沒人會罵你,也沒人會管你,也沒人會教你。」一說完他馬上就笑了,「我說那個父親,雖然是很愛玩的。」

老么愛雞腿 理所當然

沒有父親的家庭,長子往往肩負一家的責任,只是這個角色不是陳信聰。他說他是家裡最小,經不起人家唸,家人一唸,他就往外跑。外景當天,一桌豐盛的菜餚大家互相招呼。陳信聰很快看到雞腿,一面露出大男孩的微笑,一面夾起菜餚說:「真糟糕,我從小就很喜歡吃雞腿。」

老么都這樣,把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,他是這樣解嘲自己。

媽媽老婆都強勢

因為媽媽跟老婆都很強勢,他婚後乾脆搬出來住,「有距離就有美感,所以每次相見就很開心。」陳信聰說得很灑脫,卻是由幾次慘痛經驗歸納出來的。婆媳問題最大關鍵點不是在婆媳,而是夾在中間的男人,他就是那個夾心餅乾。

「男人如果當作沒事人,放任婆媳關係的話,就會惡化。所以那個男的是最重要的,但通常都覺得他最沒責任,其實那個兒子才是最關鍵的。」他笑著說。

也許是父親的空缺,或兄長代替自己承接家族壓力的補償,這個自己口中經常往外跑的么子,反而把工作以外的時間都留給了家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