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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綠蒂國小就拿到爸媽的戀愛許可。她的初戀發生在國二,對方是同班同學,成績優異、師長眼中的乖乖牌,完全不是她的菜。為著需不需要開冷氣一事,兩人爭論到互翻桌子,從此有了交集。
初戀是因為第一次感覺到失戀。男友嫌她不夠上進,兩人分合多次。失戀時,媽媽丁雯靜成了她的諮商師。學校沒教戀愛課,是當時失業的母親承接住女孩迷茫的心。
重新學習當母親財經記者出身、投身歷史紀錄片當起製作人,雯靜在台灣和中國的電視台製作過的作品無數,相較於每天發稿,做紀錄片能累積的知識和體驗更讓她滿意。歷史紀錄片冷門嗎?把工作當成玩樂罷了,她說自己每天都想著做些有趣的事情,旁人眼中的痛苦在她看來都是夢幻泡影,一沙一天堂,一如她也享受從歷史的殘片細沙解讀潮汐變化。
撿拾歷史碎片的人也終抵不過時代浪潮的沖刷。集團整頓,年年虧損的歷史紀錄片團隊第一個被開刀,雯靜和底下十一位員工全數失業。她重現歷史片段,現在自己也成了歷史的一部分。
老公樂祥在家當奶爸,直到孩子上小學。夫妻倆各自上班後,孩子的晚餐則由住附近的公公打理。離開職場之前,家裡每個週末招待親朋好友的派對雯靜從未張羅過,她有充分理由不為此煩心:男主人手藝好,她則連泡麵都煮不好。放下工作,回家做個按時打卡的全職母親,對在江湖打滾十多年重新靠岸的俠女而言不容易。未諳少女心的她,學著親手做便當,孩子出門時不忘擁抱,比起重新和女兒建立關係,雯靜更像個敬業公關要挽回曾經流失的客群。
馴服少女心 靠戀愛心法夏綠蒂國中時大談戀愛,少女情懷是不輕易拒絕男生自動送上門的告白,國一那年,她換了五個男朋友。雯靜從不避諱和女兒談論愛情,家中檔期最久的睡前故事即是她和老公的戀愛史。夏綠蒂和妹妹國小就拿到戀愛許可,遇到對象就能談戀愛,對夏家姐妹而言像呼吸一樣自然。
然俠女性格作祟,在雯靜看來,來者不拒是貶低自己,一對一的戀愛功課需要花時間學習,老是在換男朋友不是女神會做的事情。「女神」這字眼收買了夏綠蒂,媽媽的冷靜開示實行下來果然有效。戀愛心法比每天手作熱便當更能撫慰青春期女孩的心。
「以前把工作當玩樂,現在要以生活為優先。」只是轉了一圈,雯靜口中的生活仍不脫監製的角色,剛跨出歷史紀錄片的場景,她又急著替自己搭建舞台:加入昔日戰友的製作公司,零星接案,餘暇時寫作、搞藝術經紀支援青年藝術家。
最近雯靜出書,寫的是兩年多來重新和女兒們相處的心聲。她辦分享會、上廣播節目四處找門路,比出版社更積極打書。夏綠蒂幾乎每場出席,有時卻會失去耐性。媽媽高揚的聲調和捲舌是少數引她吐槽的時刻,但反正親子教養主題聚焦的,從來都是家長的呼喊與細語,她大多時候都能放空自己,偶爾應付主持人的零星問題就好,語氣也就少了些叛逆。
離開歷史紀錄片的舞台,俠女還要為自己續寫列傳。(文/張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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