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浪者之歌

如果你唸的是人人稱羨的台大,卻在畢業前夕發現自己真正想追尋的,是過去從沒學過的舞蹈,你會有勇氣不顧一切去尋夢嗎?

今年28歲的劉航煜,在22歲那一年,就那樣不顧一切決定要一輩子跳舞。在那之前,他連彎腰都摸不到自己的腳趾。

台大高材生的舞蹈夢

航煜來自苗栗卓蘭的客家農村,爸媽從小靠著種植楊桃、葡萄等水果,一點一滴養育航煜和姊姊長大。從小成績很好的航煜,不僅是鎮上第一個考上台中一中的學生,也是第一個考上台大的年青人。在街坊鄰居彼此都熟識的小鎮上,可以想見,航煜是讓爸媽多麼驕傲又放心的孩子。

台大外文系四年級時,航煜因緣際會得到去冰島當交換學生的機會。從此,他的世界變了。沒有舞蹈經驗的他,在冰島愛上了以色列的Gaga舞蹈(這是以色列編舞家歐哈德.納哈林獨創的舞蹈訓練,除了適用於專業舞者,一般大眾也可以學習),接著便決定以跳舞做為人生的目標。

航煜的短期計畫,是希望自己可以持續到國外修習舞蹈。一方面,他想多累積不同的舞蹈經歷;另一方面,他最想要的,其實是透過不同文化的遊歷經驗,刺激自己成長。於是,回台灣後,他開始努力賺錢,也拼命鍛練身體,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出國繼續跳舞。

快樂追夢人?

為了出國圓跳舞夢,航煜的生活在一般人看來,其實非常寒酸。

靠英文家教賺錢的他,收入並不算太差。但是,為了存錢出國,他住在僅容一人轉身的分租雅房裡,三餐也總是隨便吃吃。這種可以說毫無品質的生活景況,航煜的媽媽芬芳每次提到都忍不住落淚。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追求夢想,但為了夢想,把自己的生活搞成這樣,真的值得嗎?航煜的爸媽不敢拿這樣的問題詢問航煜,因為那似乎代表他們不信任航煜,會惹得他不開心。對孩子無止盡的擔憂,他們只好放在心底。

其實,問航煜值不值得,航煜心中也沒有答案。看著同年紀的朋友工作漸漸步入軌道,聽著長輩做人要務實的教訓,航煜總也想著,是不是該設一個停損點?在社會價值和夢想間徘徊的自我質疑,讓航煜壓力大到咬斷了牙根,連牙醫都甚感訝異。

航煜的心中,也渴望父母的認同,但他總是迴避和父母討論自己的未來。從小不曾讓父母失望的他,隱隱然對自己選擇「跳舞」這一條路,感到虧欠。他害怕聽到父母的反對,也或者他試圖在父母表達反對前,希望有機會先證明自己。

一個和社會「正常價值」不同的選擇,讓這對彼此在意的父母和孩子,選擇逃避不去面對。在台北獨自為夢想打拼的航煜,和在卓蘭一枝一枒梳理著葡萄藤的爸媽,彼此的生活漸漸像兩條互不交叉的平行線,愈走愈遠。在傳統價值和追求夢想之間,這家人是否有彼此交集的可能?對於不敢互相說出想法的航煜和爸媽,神秘嘉賓的到來,會為他們擦出什麼新的火花?(文 / 賴彥如)


 
 

 

 
航煜:我覺得這樣子是好玩的耶,就是可以遇到不一樣的東西,我覺得這樣子才是生命,才是有趣的生命…
媽媽芬芳:我的感覺上,我就想說他是不是也蠻有壓力的,我就覺得說有點捨不得…
爸爸志獻:我比較不喜歡跳舞,不喜歡我兒子去跳,我希望他有一個,就是說像我們正常啊上個班,工作時間固定這樣子就好了,我希望是這樣子…
吳慷仁: 因為是開心的事情,請樂於分享給大家。當別人感受到你的熱情的時候,他們才會覺得說你是認真的,你是認真在看待這件事情。